章节列表
- 第一编 绪论
- ├ 例 言
- ├ 第一章 历史的定义和价值
- ├ 第二章 我国民族的形成
- ├ 第三章 中国疆域的沿革
- └ 第四章 本国史时期的划分
- 第二编 上古史
- ├ 第一章 我国民族的起源
- ├ 第二章 太古的文化和社会
- ├ 第三章 唐虞的政治
- ├ 第四章 夏代的政教
- ├ 第五章 商代的政教
- ├ 第六章 周初的政治
- ├ 第七章 古代的封建制度
- ├ 第八章 我国民族的滋大
- ├ 第九章 春秋的霸业
- ├ 第十章 战国的七雄
- ├ 第十一章 中原文化的广播和疆域的拓展
- ├ 第十二章 春秋战国的学术思想
- ├ 第十三章 春秋战国的政制改革
- └ 第十四章 上古的社会
- 第三编 中古史
- ├ 第一章 秦之统一及其政策
- ├ 第二章 秦汉之际
- ├ 第三章 前汉的政治
- ├ 第四章 新莽的改制
- ├ 第五章 后汉的政治
- ├ 第六章 两汉的制度
- ├ 第七章 秦汉的武功
- ├ 第八章 两汉对外的交通
- ├ 第九章 两汉的学术
- ├ 第十章 佛教和道教
- ├ 第十一章 两汉的社会
- ├ 第十二章 三国的鼎立
- ├ 第十三章 晋的统一和内乱
- ├ 第十四章 边徼民族和汉族的同化
- ├ 第十五章 南北朝的对峙
- ├ 第十六章 魏晋南北朝的制度
- ├ 第十七章 魏晋南北朝的文化
- ├ 第十八章 魏晋南北朝的社会
- ├ 第十九章 隋之统一与政治
- ├ 第二十章 唐的开国及其盛世
- ├ 第二十一章 隋唐的武功
- ├ 第二十二章 隋唐的对外交通
- ├ 第二十三章 隋唐的制度
- ├ 第二十四章 隋唐的学术和文艺
- ├ 第二十五章 佛教的分宗和新教的输入
- ├ 第二十六章 中外文化的接触
- ├ 第二十七章 唐中叶以后的政局
- ├ 第二十八章 隋唐的社会
- ├ 第二十九章 五代的混乱
- ├ 第三十章 宋的统一及其初年的政治
- ├ 第三十一章 变法和党争
- ├ 第三十二章 辽夏金的兴起
- ├ 第三十三章 宋和辽夏的关系
- ├ 第三十四章 宋和金的关系
- ├ 第三十五章 宋的学术思想和文艺
- ├ 第三十六章 宋的制度和社会
- ├ 第三十七章 元的勃兴和各汗国的创建
- ├ 第三十八章 中西文化的交通
- ├ 第三十九章 元的制度
- ├ 第四十章 元帝国的瓦解
- ├ 第四十一章 明初的政局
- ├ 第四十二章 明和北族的关系
- ├ 第四十三章 明朝的殖民事业和外患
- ├ 第四十四章 明末的政局
- ├ 第四十五章 明的制度
- ├ 第四十六章 元明的学术思想和文艺
- └ 第四十七章 元明的宗教和社会
- 第四编 近代史
- ├ 第一章 明清之际
- ├ 第二章 欧人的东略
- ├ 第三章 基督教和西方科学的传入
- ├ 第四章 清初的内政
- ├ 第五章 清初的外交
- ├ 第六章 清代的武功
- ├ 第七章 清中叶的内乱
- ├ 第八章 鸦片战争
- ├ 第九章 太平天国和捻党之役
- ├ 第十章 英法联军之役
- ├ 第十一章 瑷珲条约和北京条约
- ├ 第十二章 西北事变和中俄交涉
- ├ 第十三章 晚清的政局
- ├ 第十四章 中法战争和西南藩属的丧失
- ├ 第十五章 中日战争
- ├ 第十六章 中俄密约和沿海港湾的租借
- ├ 第十七章 维新运动和戊戌政变
- ├ 第十八章 八国联军和辛丑条约
- ├ 第十九章 远东国际形势
- ├ 第二十章 日俄战争和东三省
- ├ 第二十一章 清末的宪政运动
- ├ 第二十二章 清代的制度
- ├ 第二十三章 清代的学术
- └ 第二十四章 清代的社会
- 第五编 现代史
- ├ 第一章 革命思想的勃兴和孙中山先生
- ├ 第二章 清季的革命运动
- ├ 第三章 辛亥革命和中华民国的成立
- ├ 第四章 二次革命的经过
- ├ 第五章 民国初年的外交和蒙藏问题
- ├ 第六章 帝制运动和护国军
- ├ 第七章 二十一条的交涉
- ├ 第八章 复辟之役和护法之战
- ├ 第九章 参战的经过和山东问题
- ├ 第十章 华盛顿会议和中国
- ├ 第十一章 军阀的混战
- ├ 第十二章 中国国民党的改组和国民政府的成立
- ├ 第十三章 五卅惨案和中国民族运动的进展
- ├ 第十四章 国民革命的经过
- ├ 第十五章 五三惨案和对日之交涉
- ├ 第十六章 关税自主的交涉经过
- ├ 第十七章 废除不平等条约的经过
- ├ 第十八章 中俄的龃龉
- ├ 第十九章 日本的侵略东北
- ├ 第二十章 国民政府的政治
- ├ 第二十一章 现代的经济和社会
- └ 第二十二章 现代的教育和学术
- 第六编 结论
- ├ 第一章 我国民族发展的回顾
- └ 第二章 中国对于世界的使命
『你一定爱读的极简中国史』第六章 清代的武功
- 本章共 4.07 千字
- 最后修改于 2022-07-07
中国历代,对北方的用兵,大概最注重于蒙古。新疆地方,是不烦兵力而自服的。至于青海、西藏,则除唐代吐蕃盛强之时外,无甚大问题。而蒙、新、海、藏相互之间,其关系亦甚薄弱。自喇嘛教新派——黄教盛行以后,青海、蒙古,都成了该教的区域;而天山南路,因回教盛行,团结力亦较前为强;而此诸地方,近代的形势,遂较前代又有不同。
黄教始祖宗喀巴,以一四一七年,生于西宁。因旧派末流,颇多流弊,乃入雪山修苦行,自立一派,而黄其衣冠以示别。人因称旧派为红教,注689新派为黄教。黄教的僧徒,是禁止娶妻的。所以宗喀巴遗命,其两大弟子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世世以呼毕勒罕,注690主持宗教事务。因西藏人信教之笃,而达赖和班禅的威权,遂超出乎政治势力之上。驯致成为西藏政教之主。一五五九年,蒙古酋长俺答,注691遣其二子宾兔、丙兔,袭据青海。两人亦都信了喇嘛教。一五七九年,俺答遂自迎达赖三世到漠南布教,是为喇嘛教化及蒙古之始,其后蒙人信教日笃,乃自奉宗喀巴第三大弟子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居库伦。而达赖五世,曾通使于清太宗。清太宗亦有报使。至世祖入关,遂迎达赖入京,封为西天大善自在佛。而清人借宗教以怀柔蒙、藏的政策,亦于是乎开始。
因喇嘛教的感化,使漠南北游牧民族犷悍之气潜消。向来侵略他人的,至此反受人侵掠,而有待于中国人的保护,这亦是一个新局面。卫拉特,就是元时的斡亦剌,明时的瓦剌。当清初,其众分为四部:曰和硕特,居乌鲁木齐。曰准噶尔,居伊犁。曰杜尔伯特,居额尔齐斯河。曰土尔扈特,居塔尔巴哈台。时红教还行于后藏。后藏的藏巴汗,为其护法。达赖五世的第巴注692桑结,乃招和硕特固始汗入藏,击杀藏巴汗,而奉班禅居札什伦布。是为达赖、班禅,分主前、后藏政教之始。于是和硕特部徙牧青海,遥制西藏政权。桑结又嫌恶他。再招准噶尔噶尔丹入藏。把固始汗的儿子达颜汗袭杀。其时噶尔丹业已逐去土尔扈特,又把杜尔伯特慑服了。至此,遂统一卫拉特四部,其势大张。
一六八八年,噶尔丹攻喀尔喀。三汗部众数十万,同时溃走漠南。清圣祖乃命科尔沁部假以牧地。而亲自出塞大阅,以耀兵威。一六九五年,噶尔丹以兵据克鲁伦河上流。清圣祖亲自出塞,把他打破。一六九七年,又自到宁夏,发兵邀击。这时候,噶尔丹伊犁旧地,已为其兄子策妄阿布坦所据。噶尔丹穷蹙自杀。阿尔泰山以东悉平。三汗遂各还旧治。
然而伊犁之地,还是未能动摇。清朝乃出兵,先平定西藏和青海。先是达赖五世死后,桑结秘不发丧,而嗾使噶尔丹内犯。噶尔丹败后,尽得其状。圣祖下诏切责。会桑结为固始汗曾孙拉藏汗所杀,奏立新六世达赖。圣祖乃封拉藏为翼法恭顺汗,以为藏事可从此平定了。而青海、蒙古,都说拉藏汗所立达赖是假的。别于里塘迎立一达赖。诏使暂居西宁。正在相持之间,而策妄阿布坦又派兵入藏,把拉藏汗袭杀。于是藏事又告紧急。好在西藏人都承认了青海所立的达赖。圣祖乃派皇子允禔和年羹尧,从西宁、四川两道入藏,把准噶尔的兵击退,而送青海所立的达赖入藏。一七二二年,圣祖死,子世宗立,固始汗之孙罗卜藏丹津,煽动青海诸喇嘛叛变,亦给岳钟琪袭破。于是青海、西藏都平,梗(gěng)命的只有一个准噶尔了。
一七二七年,策妄阿布坦死,子噶尔丹策凌继立。清朝想一举而覆其根本。还没有出兵,而噶尔丹策凌先已入犯。清兵出战不利。策凌就进犯喀尔喀。为额驸策凌所败。注693清高宗乃定以阿尔泰山为准、蒙游牧之界。这是一七三七年的事。到一七四五年,噶尔丹策凌死,准噶尔又生内乱。高宗乃因辉特部长阿睦尔撒纳的降,注694用为乡导,发兵把准部荡平。而既平之后,阿睦尔撒纳又叛。亦于一七五七年,给兆惠等打定。
喇嘛教虽然盛行于蒙古和海、藏,而天山南路,则仍自成其为回教的区域。天山南路,在元时本属察合台汗国。后来回教教主之裔和卓木,入居喀什噶尔,因为人民的尊信,南路政教之权,遂渐入其手。而和卓木之后,又分为白山、黑山两宗,轧轹(yàlì)殊甚。注695策妄阿布坦曾废白山宗,代以黑山,而质白山酋长的二子于伊犁,是为大小和卓木。注696清兵定伊犁后,二子归而自立。一七五九年,亦给兆惠、富德等打平。于是从天山南北路以通西域的路全开。葱岭以西之国,如浩罕、哈萨克、布鲁特、乾竺特、博罗尔、巴达克山、布哈尔、阿富汗等,都来通朝贡。清朝对西北的国威,这时候要算极盛了。
其对于西南,则因廓尔喀侵犯西藏,于一七九二年,遣福康安把他打破。廓尔喀人请和。定五年一贡之例。廓尔喀东边的哲孟雄,本来服属于西藏;更东的布丹,则当雍正年间,即已遣使来进贡;也当然成为中国的属国。清朝因为防护西藏起见,乃提高驻藏大臣的职权,令其在体制上和达赖、班禅平等。又颁发金奔巴两个:一个藏在北京雍和宫,一个藏在西藏大昭寺。达赖、班禅和大呼图克图出世有疑义时,就在这瓶中抽签。所以管理西藏的,也渐渐严密了。
以上所述,是清朝对于西、北两方面的武功。至于南方,历代对外的关系,比之西北,似乎不重要些。然至近代,随着世运的进化,而其关系亦渐次重大。原来在南方,和中国紧相邻接的,便是后印度半岛。自唐以前,安南本是中国的领土。其余诸地方,开化的程度很浅。自宋以后,安南既已独立,而半岛的西北部,又日益开化。南方的国际关系,也就渐形复杂了。当明初,西南土司,以平缅、麓川为最大。其南为缅甸。又其南为洞吾。又其南为古剌。其在普洱之南的,则为车里。车里之南为老挝。老挝之南为八百。这时候,中国的领土,实尚包括伊洛瓦底江流域,和萨尔温、湄公两江上游。平缅、麓川,在元代本为两宣慰司。明太祖初命平缅酋长思氏,兼辖麓川。后来又分裂其地,设立若干土司。思氏想恢复旧地,屡次造反。自一四四一后十年间,明朝尝三次发兵征讨,卒不能克,仅立陇川宣抚司而归。思氏在当时,本有统一后印度半岛西部的资格。自为明所破坏,亦终至灭亡。于是缅甸日强。一五八三年,因寇边,为明将刘(tīng)所击破,然明亦仅定陇川。自此中国对西南,实力所至,西不过腾冲,南不过普洱附近,就渐成为今日的境界了。
缅甸酋长,本姓莽氏。一七五四年,为锡箔江夷族所杀,木梳土司雍籍牙,入据其地。取阿瓦、平古剌。至其子孟驳,又并阿剌干,灭暹罗,国势颇盛。一七六五年,遂寇云南边境。高宗两次发兵,都不能克,仅因其请和,许之而还。暹罗是当明太祖时,受封于中国的。既为缅甸所灭,其故相郑昭——本是中国潮州人——起兵恢复。以一七七八年即王位。旋为前王余党所弑。养子华,注697定乱自立。以一七八六年,受封于中国。缅人怕中国和暹罗夹攻他,才遣使朝贡请封。安南黎氏,自离中国独立后,至一五二七年,而为其臣莫氏所篡。至一六七四年,乃得完全恢复。注698当复国之时,实赖其臣阮氏之力。而郑氏以外戚执政。阮氏和他不协,南据顺化,形同独立。至清高宗时,又为西贡的豪族阮氏所破。注699并入东京,灭郑氏,留将贡整守之,贡整想扶黎拒阮,又为阮氏所破。时为一七八六年。清高宗出兵以讨新阮,初破其兵,复立黎氏末主。后复为阮氏所袭败,亦因其请和,封之而还。清朝对于安南、缅甸的用兵,实在都不得利。但是中国国力优厚,他们怕中国再举,所以虽得胜利,仍然请和,在表面上,总算维持着上国的位置。
至清朝对于川、滇、黔、桂诸省的用兵,虽然事在疆域之内,然和西南诸省的开拓,实在大有关系,亦值得一述。原来西南诸省,都系苗、傜(yáo)、倮㑩诸族所据。虽然,自秦、汉以降,久列于版图,而散居其地的种落,终未能完全同化。元时,其酋长来降的,都授以土司之职,承袭必得朝命。有犯顺、虐民,或自相攻击的,则废其酋长,代以中国所派遣的官吏,是之谓改流。虽然逐渐改流的很多,毕竟不能不烦兵力。湖南省中,湘江流域,开辟最早。澧、沅、资三水流域,则是自汉以降,列朝逐渐开拓的,至清朝康雍时代,辟永顺和乾州、凤凰、永绥、松桃等府厅,而大功告成。贵州一省,因其四面闭塞,开辟独晚。直至一四一三年,注700始列于布政司。而水西安氏、水东宋氏,分辖贵阳附近诸土司;和播州的杨氏,仍均极有势力。注701明神宗时,播州酋杨应龙叛。至熹宗时,调川、滇、湖南三省之兵,然后把他打平。其时水东宋氏已衰,而水西安氏独盛。到毅宗初年,才告平定。于是贵州省内,惟东南仍有一大苗疆,以古州为中心。注702而云南东北境,有乌蒙、乌撒、东川、镇雄四土府。注703西南部普洱诸夷,亦和江外土司,勾结为患。清世宗以鄂尔泰总督云贵,到底把云南诸土司改流。鄂尔泰又委任张广泗,把贵州的苗疆打定。此等用兵,虽一时不免劳费,然在西南诸省的统治和开发上,总可算有莫大利益。惟四川西北境的大小金川,高宗用兵五年,糜饷七千万,然后把他打下,注704那就未免劳费太甚。亦可见清高宗的举措,都有些好大喜功,而实际则不免贻累于民了。
【注释】
注689 喇嘛教自印度来,其衣本尚红色。
注690 译言再生。
注691 参看第三编第四十一章。
注692 西藏治政务之官。
注693 本隶札萨克图汗。清朝嘉其功,因使独立为一部,是为三音诺颜汗。喀尔喀自此始有四部。
注694 辉特为土尔扈特属部。
注695 和卓木长子加利宴之后为白山宗,次子伊撒克之后为黑山宗。
注696 大和卓木名布罗尼特,小和卓木名霍集占。
注697 PnayaCnakri,译名亦作丕耶却克里。其上中国的表文,自称郑华,系袭前王之姓。
注698 莫氏篡黎氏时,明朝要出兵讨伐。莫氏惧,请为内臣。乃削去国王的封号,立都统使司,以莫氏为使。其时黎氏后裔,据西京。至一五九二年,入东京,并莫氏,明以其为内臣,又来讨,且立莫氏于高平。其结果,黎氏亦照莫氏之例,受明都统使之职,明乃听其并立。至一六七四年,黎氏乘三藩之乱,中国无暇南顾,乃把莫氏灭掉。
注699 是为新阮。顺化的阮氏称旧阮。
注700 明成祖永乐十一年。
注701 播州,现在贵州的遵义县。
注702 古州,现在贵州的榕江县。
注703 乌蒙,现在云南的昭通县。乌撒,现在贵州的威宁县。东川、镇雄,都是现在云南的县。
注704 大金川为今四川理番县的绥靖屯,小金川为四川懋(mào)功县,其地势甚险,而又多设碉堡,所以攻之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