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嬛文集』天一砚

江天一，休宁人，与金声友善。声起义，天一身任赞画。声败被禽，传送留都。天一请从，声曰：“此死路也，而兄往何耶？”天一曰：“兄往成仁，弟往取义。”遂与声同至留都，羁公馆。督师遣使慰劳再三，天一恐声意游移与同起居，不离跬步。及见督师，天一掖声往。语稍不振，即大声代答。近督师座，天一出袖中石砚掷之，中案前吏。督师大怒，左右刀交下，天一立死。

金中丞，受梏桎。有客哱啐来，与公同对质。恐公语嗫嚅，代公为呵叱。尔无姜维胆，我有常山舌。尔无朱亥椎，我有唐琦石。吁嗟乎！使尔委弃中丞岸然不顾也，真风马牛之不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