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国志』铜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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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后修改于 2022-05-06

铸工来自百济。崇峻帝时,百济遣鑢盘博士将德(百济官名)白昧醇来,始习铸工。

佛教盛行,造作巨像,逮于钟磬铙钹,工作滋繁,縻铜不可胜计,而绝无名品。

婚嫁例用铜镜,多铸为高砂翁媪拜旭日图,高砂,播磨国地,世传有老柱成精为夫妇,其寿无量,故取为祥征。系以五男二女,千秋万岁谑吉祥语。所见古镜,当唐、宋时者,多刻镂工巧,亦不为世宝。

当战国时,刀剑之外,甲胄兜鍪概用铁叶连环钩结,每炼精钢以备矛矢,故世重铁工。惟假面具用铜制,仅露眼光,系带于耳,其形奇丑,今犹颇有存者。

庆长以后,武夫健士以赏花饮酒相娱乐。强藩巨室每造一器,有穷年累月而后毕工者。于是燕赏之器益精。宴飨之礼仿古,尊、罍、彝、鼎蟠夔盘龙,雕锼精整。

又喜供花,学古器物,觚、壶、瓶、洗各式用以插花。造瓶尤佳,瓶多作褐色。所作枪金陷银、刻画成凹,其细如发,其薄如皮,以金银丝片嵌入作花卉翎毛形,光彩射人,虽巧画手有不如者。按《诗·周颂》:“鞗革有鸧。”释文:“鸧,七羊反,本亦作枪。”郑笺云:“鸧,金饰貌。”赵希鹄云:“夏时,器多相嵌,讹为商嵌。”《稗史类编》云:“余尝见夏雕干戈,铜上相嵌以金。”盖此法流传古矣。相嵌或作商嵌,古谓刻谓商,商金、商银,古有是称。张怀瓘《书录》作枪。金曹昭以为鏯金。杨用修以为镶金。《七修类藁》又作戗金,鸧、枪、鏯、镶、戗、商,一音之转耳。《宋志》百官鞍勒有陷银,《元志》作简银,《品字笺》谓:即今之鋄银,鋄之细者曰丝鋄,片者曰片鋄。考《广韵》,鋄,亡范切。张衡《东京赋》:“金鋄镂锡。”《正字通》谓:俗名马鞍曰鋄银事件,即此物也。陷银之法,即本于戗金,皆中国古法,日本盖师而用之耳。

日本席地而坐,故其器多高而粗,造瓶有高至三四尺者。间造铜鹤,以备供设,拳足侧立,意采生动。灯檠亦高数尺,以莲花为盘,别用荷叶柄以护灯光,或柱于地,或挂于壁,皆有古意。其他鸭垆、兽镮、茶铫、香盒,以供几案间用者,式皆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