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列表
- 新版增定本识语
- 自序
- 一、孔子生年考
- 二、孔子为委吏乘田考
- 三、孟懿子南宫敬叔学礼孔子考
- 四、孔子与南宫敬叔适周问礼老子辨
- 五、孔子适齐考
- 六、孔子自齐返鲁考
- 七、孙武辨
- 八、阳虎名字考
- 九、孔子五十学易辨
- 一○、公山弗扰以费畔召孔子考
- 一一、邓析考
- 一二、孔子仕鲁考
- 十三、孔子相夹谷堕三都考
- 一四、孔子行摄相事诛鲁大夫乱政者少正卯辨
- 一五、孔子去鲁适卫考
- 一六、蘧瑗史鰌考
- 一七、孔子畏匡乃过蒲一事之误传与阳虎无涉辨
- 一八、越句践元年考
- 一九、孔子去卫适陈在鲁哀公二年卫灵公卒岁非鲁定公卒岁辨
- 二○、孔子去卫适陈在卫灵公卒后非卒前辨
- 二一、孔子过宋考
- 二二、孔子在陈绝粮考
- 二三、孔子至蔡乃负函之蔡非州来之蔡考
- 二四、孔子自楚反卫考
- 二五、孔子自卫反鲁考
- 二六、孔鲤颜回卒年考
- 二七、宰我死齐考
- 二八、孔子卒年考
- 二九、孔子弟子通考
- 三○、孔门传经辨
- 三一、墨子生卒考
- 三二、墨翟非姓墨墨为刑徒之称考
- 三三、赵简子卒年考
- 三四、计然乃范蠡著书篇名非人名辨
- 三五、曾子居武城有越寇考
- 三六、晋出公以下世系年数考
- 三七、魏文侯为魏桓子之子非孙其元年
- 三八、子夏居西河教授为魏文侯师考
- 三九、子夏居西河在东方河济之间不在西土龙门汾州辨
- 四○、魏文侯礼贤考
- 四一、公输般自鲁游楚考
- 四二、墨子止楚攻宋考
- 四三、三晋始侯考
- 四四、宋信子罕之计而囚墨翟考
- 四五、宋昭公末年在周威烈王四年非二十二年辨
- 四六、魏文侯二十五年乃子击生非子罃生
- 四七、鲁缪公元乃周威烈王十一年非十九年亦非十七年辨
- 四八、鲁缪公礼贤考
- 四九、越灭郯乃晋烈公三年非四年六年辨(附越灭滕考)
- 五○、吴起仕鲁考
- 五一、田庄子卒年考
- 五二、田齐为十二世非十世辨
- 五三、吴起为魏将拔秦五城考
- 五四、魏文灭中山考
- 五五、宁越考
- 五六、田和始立在齐宣公五十一年非四十五年辨
- 五七、墨子游齐考
- 五八、子思生年考(附颜般、王慎、长息)
- 五九、列御寇考(附南郭子綦)
- 六○、魏武侯元年乃周安王六年非十六年辨
- 六一、墨子游楚鲁阳考
- 六二、墨子弟子通考
- 六三、孟子生年考
- 六四、田和始立为侯考
- 六五、齐康公二十一年乃田侯剡立非桓公午立辨
- 六六、吴起去魏相楚考
- 六七、吴起传左氏春秋考(附铎椒考)
- 六八、孟胜考(附:徐弱、田襄子、腹[黄享])
- 六九、宋辟公乃桓侯辟兵其元年当周安王二十二年
- 七○、田桓公在位十八年非六年
- 七一、韩哀侯懿侯昭侯三世名谥年数考
- 七二、老子杂辨
- 七三、商鞅考(附:甘龙杜挚)
- 七四、齐威王在位三十八年非三十六年辨
- 七五、稷下通考
- 七六、孟子不列稷下考
- 七七、申不害考
- 七八、魏围邯郸考
- 七九、季梁考(附:季真)
- 八〇、杨朱考
- 八一、子莫考
- 八二、白圭考(附:赵武灵胡服考)
- 八三、逢泽之会乃梁惠王非秦孝公
- 八四、齐魏战马陵在梁惠王二十八年非周显王二十八年辨
- 八五、田忌邹忌孙膑考(附:司马穰苴)
- 八六、梁惠王二十八年乃齐威王称之年非齐威王卒年辨
- 八七、屈原生卒考
- 八八、庄周生卒考
- 八九、子华子考
- 九○、尸佼考(附:公羊、女子及北宫子、沈子)
- 九一、宋君偃元年乃周显王三十一年非四十一年乃幼年嗣位非
- 九二、齐魏会徐州相王乃魏惠王后元元年
- 九三、惠施仕魏考
- 九五、苏秦考
- 九六、楚威王与齐威王同时考
- 九七、齐因燕文王丧伐取十城乃威王非宣王辨
- 九八、孟子在齐威王时先已游齐考
- 九九、宋偃称王为周显王四十一年非慎靓王三年辨
- 一零零、秦始称王考
- 一零一、韩始称王考
- 一零二、韩宣惠王即韩威侯考
- 一零三、荀卿年十五之齐考
- 一零四、齐魏韩会平阿及齐魏会甄考
- 一零五、五国相王考
- 一零六、鲁平公元年为周显王四十七年
- 一零七、惠施去魏考
- 一零八、惠施自楚至宋考
- 一零九、靖郭君相齐威宣王与湣王不同时辨
- 一一零、孟子至宋过薛过邹考
- 一一一、孟子游滕考
- 一一二、鲁平公欲见孟子考
- 一一三、许行考(附:索卢参)
- 一一四、田鸠考(附:腹[黄享]、唐姑果、谢子)
- 一一五、孟子游梁考
- 一一六、惠施返魏考
- 一一七、孟子自梁返齐考
- 一一八、淳于髠考
- 一一九、魏襄王魏哀王乃襄哀王一君两谥考
- 一二〇、齐伐燕乃宣王六年非湣王十年辨
- 一二一、屈原于怀王十六年前被谗见绌十八年使齐非即放逐辨
- 一二二、孟子去齐考
- 一二三、宋鈃考
- 一二四、尹文考
- 一二五、惠施卒年考
- 一二六、张仪卒乃魏哀王九年非十年辨
- 一二七、屈原居汉北为三闾大夫考
- 一二八、齐湣王在位十八年非四十年其元年为周赧王十五年非周显王四十六年辨
- 一二九、魏襄王十九年会薛侯于釜邱考(附:冯驩)
- 一三○、宋元王兒说考
- 一三一、楚顷襄王又称庄王考
- 一三二、春申君乃顷襄王弟不以游士致显辨
- 一三三、平原君为相考
- 一三四、王氏古本竹书纪年辑校补正
- 一三五、宋康王灭滕考
- 一三六、荀卿自齐适楚考
- 一三七、慎到考
- 一三八、接子考
- 一三九、田骈考(附:彭蒙、王斶)
- 一四○、春申君封荀卿为兰陵令辨
- 一四一、公孙龙说燕昭王偃兵考
- 一四二、公孙龙说赵惠文王偃兵考
- 一四三、荀卿齐襄王时为稷下祭酒考
- 一四四、邹衍考(附:邹奭)
- 一四五、庄子见赵惠文王论剑乃庄辛非庄周辨
- 一四六、魏牟考
- 一四七、虞卿著书考
- 一四八、孔穿与公孙龙辨于平原君所考
- 一四九、荀卿赴秦见昭王应侯考
- 一五〇、陈仲考
- 一五一、荀卿至赵见赵孝成王议兵考
- 一五二、邹衍与公孙龙辨于平原君家考
- 一五三、鲁灭在楚考烈王七年非八年十四年辨
- 一五四、再论鲁谱歧点
- 一五五、鲁仲连考
- 一五六、李斯韩非考
- 一五七、庞煖剧辛考
- 一五八、鹖冠子辨
- 一五九、吕不韦著书考
- 一六〇、孔丛子载孔子顺事迹辨
- 一六一、春申君见杀考
- 一六二、尉缭辨
- 一六三、诸子攟逸
『先秦诸子系年』三五、曾子居武城有越寇考
- 本章共 3.87 千字
- 最后修改于 2022-07-07
《孟子 离娄下》:“曾子居武城,有越寇,曾子去之,寇退而返。”焦氏《正义》引周柄中《辨正》云:“或云:越寇季氏,非寇鲁,此并无所据。《左传》哀二十一年,越人始来。二十三年,叔青如越,越诸鞅来报聘。二十四年,公如越。二十五年,公至自越。二十六年,叔孙舒帅师会越人纳卫侯。二十七年,越使后庸来聘。是年八月,公如越。越又尝与鲁泗东地方百里。以此观之,越自灭吴后,与鲁修好,未尝加兵。而哀公尝欲以越伐鲁去三桓。武城近费,季氏之私邑在焉。说者因谓越寇季氏,非寇鲁,亦臆度之言耳。”今按谓越寇季氏,非寇鲁,实有确据,非臆度也。《说苑》云:“鲁人攻鄪,曾子辞于鄪。鄪君曰:寡人之于先生人无不闻。今鲁人攻我而先生去,我胡守先生之舍?鲁人果攻鄪,数之十罪,而曾子之所争者九。鲁师罢,鄪君复修曾子舍而复迎之。”此即《孟子》越寇事,而所记有不同耳。鄪君者,季孙也。(孟子书有鄪惠公。《鲁世家》言:“悼公时,三桓胜,鲁如小侯,卑于三桓之家。”则季孙固宜称君矣。)《孟子》言越寇,而《说苑》称鲁人者。《鲁世家》:“哀公如陉氏,三桓攻公,公奔于卫,去如邹,遂如越,国人迎哀公复归,卒于有山氏。”(《吴越春秋》亦谓:哀公奔陉,三桓攻哀公,奔卫,又奔越。鲁国空虚,国人悲之。来迎哀公,与之俱归。)夫三桓攻公而出之,国人迎而归之,越人送之,攻鄪而数以十罪,必此时矣。又按《左传》云:“秋八月,公如公孙有陉氏,因孙于邾,乃遂如越,国人施公孙有山氏。”《晋语》:遂施刑侯氏,韦《注》:施,劾捕也。杜预曰:有陉氏即有山氏,公孙有山氏,乃上年公如越,与越太子适郢相得,适郢将妻公,多与之地,而公孙有山以告于季孙者也。《正义》据《左传》驳《史记》云:“《传》称国人施罪于有山氏,不得复归而卒于其家,吕东莱引颍滨苏氏曰:子贡言哀公不殁于鲁,而史称哀公自越归,卒于有山氏。归于有山氏而不归国,事未可信。”窃疑哀公归国而卒于有山氏,正为有山氏所弑,有山氏殆当鲁越通道,而党于季孙。鲁人劾捕之,正为其弑君。定哀之际多微辞,即《传》文亦不明显耳。(及门黄少荃女士谓《谥法》恐惧从处曰悼。考春秋以来,如晋厉公弑于栾书、中行偃,齐晏孺子弑于田乞,卫出公被逐亡死,楚声王盗杀之,皆不得其死,其次立之君均谥悼,谓其恐惧从处,承叛乱之余而即位也。鲁哀公卒,子宁立,谥悼公,则鲁哀之不得其死信矣。)曾子于此时前后,皆居武城。王符《潜夫论》:“鄗毕之山,南城之冢。”章怀太子注:“南城曾子父所葬。”足徵曾子居武城之久。(俞氏《癸巳类稿》,书武城家乘后,谓“《檀弓》云:季孙卒,曾皙倚其门而歌,以曾皙在费,故附会其事。又云:曾子之席华而脘,曰:季孙之所赐。知曾子父母及身,始终皆在费。可证南武城在费。”参读《考辨第二九》。)
[附]越徙琅邪考
越都徙琅琊,事见《越绝书》及《吴越春秋》。《今本纪年》,于越徙都琅琊,在晋出公七年,当鲁哀公之二十七年,是岁,越使后庸来正邾鲁之界,公与盟平阳,盖即越北徙时矣。(《吴越春秋》,句践二十五年霸于关东,从瑯琊起观台,周七里,以望东海。今按:越灭吴在句践二十四年,其明年,决不急遽北迁。《吴越春秋》记句践灭吴年,及卒年,皆误。见《考辨第十八》。)然则武城被寇时,越都已在琅琊。今考琅琊地望,古有三说。《汉志》东莱郡琅邪,越王句践尝治此,起台馆。《史记 秦始皇本纪》:“穷成山,登之罘而去。南登琅邪,大乐之。”《集解》:“《地理志》云:‘越王句践尝治琅邪县,起台观。’”《正义》,《括地志》:“密州诸城县东南百七十里有琅邪台,越王句践观台也。台西北十里有琅邪。”《吴越春秋》云:“越王句践二十五年徙都琅邪,立观台以望东海,遂号令齐、晋、秦、楚,以尊辅王室。”《水经 潍水注》:“琅邪山名,越之故国。”此皆指越徙瑯琊,在今山东之诸城也。其故城在今山东诸城县东南一百五十里,僻在齐东之海滨,越为求霸中原,何为择都于此,衡以地理形势,知必不然。顾栋高《春秋大事》云:“春秋时瑯邪,为今山东沂州府。”谓瑯邪近今日照,此与诸城琅邪台百里相望,波涛可接,其说实近情理,而恨辨之犹有未尽析者。按《续汉 郡国志》:“东海国赣榆,本属瑯邪。注印《地道记》,海中去岸百九十步,有秦始皇碑,长一丈八尺,广五尺,厚八尺三寸,一行十三字,潮水至加其上三丈,去则三尺见也。”又《水经 淮水注》:“赣榆县北东侧巨海,有秦始皇碑,在山上,去海百五十步,潮水至,加其上三丈,去则三尺见东北倾,石长一丈八尺,广五尺,厚八尺三寸,一行十二字。”今按《史记 始皇本纪》,二十八年,南登瑯邪,大乐之,作瑯邪台,立石,刻颂秦德,凡九百九十七字。其辞有曰:“乃抚东土,至于瑯邪”云云。是始皇登瑯邪,拧今东海之赣榆,而《水经 潍水注》复云:“瑯邪山名,越王句践之故国,秦始皇灭齐以为郡,城即秦皇所筑。遂登瑯邪,大乐之。山作层台于其上,谓之瑯邪台,台在城东南十里,孤立特显,出于众山,上下周二十余里,傍滨巨海,秦始皇所作。台基三层,层高三丈,上级平敞,方二百余步,广五里,刊石立碑,纪秦功德,汉武帝亦尝登之”云。是郦氏言瑯邪秦碑,本有两处,一在瑯邪,一在赣榆,而余疑句践瑯邪,实应在赣榆,不在诸城。何也?按《水经 淮水注》又云:“游水东北迳赣榆县北,又东北迳纪鄣故城南,东北入海。旧吴之燕岱,常泛巨海,惮其涛险,更沿溯是,渎由是出。”则赣榆为自昔海道要港,秦末之田横,东汉初吕母,避居海中,皆在此邑。越为海国,其北徙瑯邪,以争中原,宜当在此。自赣榆北七十五里,即达山东之日照,县北四十里有会稽山,县志相传,越王尝登此,号小会稽山。又赣榆西境八十里有羽山,《尚书》殛鲧羽山,越为禹后,故鲧之故事,亦迤而在此。山东郯城县东北七十里有羽山,即赣榆之羽山也。郭璞《山海经注》,谓羽山在东海祝其县东南,亦即此山。此皆越都瑯邪,其传说之犹有遗迹可推寻者。《墨子 非攻》中篇:“东方有莒之国,不敬事于大,东者越人夹削其壤,西者齐人兼而有之。”莒在日照西五十里,越都瑯邪在赣榆、日照间,则莒在其西,地望正符。顾氏谓春秋时瑯邪,为今山东沂州府。考瑯邪为临沂国治,乃东汉时事,虽临沂、日照、赣榆三邑,疆境毗连,适如鼎足之峙,然证以秦始皇瑯邪碑石,则越都瑯邪,当定在赣榆、日照一带滨海之地,为尤惬也。
顾氏《大事表》又谓:“《史记》越灭吴,而不能正江淮以北,故楚得东侵,广地至泗上,与鲁泗东地百里,越既灭吴,与齐、晋诸侯会于徐州,(在今滕县,非江苏徐州也。)天子致胙,方欲正邾、鲁山东诸侯之侵界,岂其弃江淮不事?且既弃之以予楚矣,如后庸使命之往来,及出兵侵鲁,岂反假道于楚耶?又范蠡既雪会稽之耻,变姓名,寓于陶,陶为今曹州府曹县,盖先时吴屡伐齐、鲁,沂曹之边地,吴尽略而有之。哀八年,吴尝伐鲁,入武城,武城人或有田于吴境,拘郐人之沤菅者,曰:何故使我水滋?及吴师至,拘着遂道之以伐武城。观此,则沂州之地,久已为吴之错壤,越灭吴,因有其地,则其迁都瑯琊,盖尽吴之境,与北方诸侯争衡,岂有反弃江淮之地,以资劲敌之楚耶?”按顾氏引《史记》见《楚世家》,越灭吴,在楚惠王十六年,徙都瑯琊,在惠王二十一年。越三年,惠王二十四年,句践卒。楚东侵地至泗上,则在惠王四十四年,已在越朱句时,不得牵混为说。又《越世家》,句践已平吴,乃已兵北渡淮,与齐、晋诸侯会于徐州,致贡于周。周元王使人赐句践胙,命为伯。句践已去,渡淮南,以淮上地与楚,归吴所侵宋地于宋,与鲁泗东方百里。当是时,越兵横行于江淮东,诸侯毕贺,号称霸王。其事皆当在元王时。而句践之徙瑯邪,则在贞定王元年。裴骃《集解》误以楚东侵地至泗上,释越以淮上地与楚,吕东莱《大事记》仍之,顾氏《大事表》又仍之,皆误也。《越绝书》亦云:“越行伯道,沛归于宋,浮陵以付楚,临期、开阳复之于鲁,中邦侵伐,因斯衰止。”此与《越世家》文大体相合。浮陵地望无考,殆即所谓淮上地。开阳者,《左氏》哀三年,叔孙、季孙城启阳,杜注:“瑯琊开阳县”。《大事表》,今沂州府治北十五里有开阳故城。临期亦无考,《史记》有临原侯国,在山东临朐县东,或其地。此皆所谓泗东地也。以《越绝》证《史记 越世家》,知句践一时实有正疆界归诸侯地事。惟所谓不能正江淮北者,张守节《正义》谓,江淮北谓广陵县徐、泗等州,此说似较谛。考春秋吴与楚争,其出兵常在今安徽境,而吴之北争中原,则或由邗沟,或遵海道,皆不经安徽。越人乃袭吴北争中原之故道,而无意于西向与楚角逐。故《楚世家》谓越灭吴而不能正安江淮以北,当指吴、楚角逐之旧战场言。《越世家》谓越灭吴而横行于江淮东,则指吴、齐争衡之新路线言。越人承吴北争中原之故道,而又以海国,便于舟船,故径北徙瑯琊,雄距今赣榆、日照一带之海滨,西向而会诸侯于滕,北指而夺齐、晋中原之霸权。今皖北豫南,凡昔吴师西向以入楚者,则弃不复问,于是楚人乃得乘间东侵,广地以至泗上也。春秋战国间,史文缺佚不详,故为约略推测其形势焉。(参读《考辨第四一》。)
又按今安徽滁县亦有琅邪山,《元和郡县志》,晋琅邪王伷出滁中,即此地。《太平寰宇记》,东晋元帝为琅琊王,避地此山,因名。(又按《史记 田齐世家》,田常既杀简公,立平公,五年,齐国之政皆归田常,割齐自安平以东至琅邪,自为封邑,大于平公之所食。今按:句践徙都琅邪,在齐平公十三年,时田常尚在,其势方盛。琅邪在其封内,是必指诸城琅邪言。古史地名,往往连绵移植,一名之同,散播数处。或其时诸城、日照,本已俱有琅邪之名。则滁之琅邪,安见必迟起自东晋时乎?惟句践所徙,殆不在滁,则略可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