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列表
- 叙·宁都魏禧
- 叙·南昌彭士望
- 总叙一
- 总叙二
- 总叙三
- 凡例·二十六则
- 目次
- 历代州域形势纪要序
- 卷一 历代州域形势一
- 卷二 历代州域形势二
- 卷三 历代州域形势三
- 卷四 历代州域形势四
- 卷五 历代州域形势五
- 卷六 历代州域形势六
- 卷七 历代州域形势七
- 卷八 历代州域形势八
- 卷九 历代州域形势九
- 北直方舆纪要序
- 卷十 北直一
- 卷十一 北直二
- 卷十二 北直三
- 卷十三 北直四
- 卷十四 北直五
- 卷十五 北直六
- 卷十六 北直七
- 卷十七 北直八
- 卷十八 北直九
- 南直方舆纪要序
- 卷十九 南直一
- 卷二十 南直二
- 卷二十一 南直三
- 卷二十二 南直四
- 卷二十三 南直五
- 卷二十四 南直六
- 卷二十五 南直七
- 卷二十六 南直八
- 卷二十七 南直九
- 卷二十八 南直十
- 卷二十九 南直十一
- 山东方舆纪要序
- 卷三十 山东一
- 卷三十一 山东二
- 卷三十二 山东三
- 卷三十三 山东四
- 卷三十四 山东五
- 卷三十五 山东六
- 卷三十六 山东七
- 卷三十七 山东八
- 卷三十八 山东九
- 山西方舆纪要序
- 卷三十九 山西一
- 卷四十 山西二
- 卷四十一 山西三
- 卷四十二 山西四
- 卷四十三 山西五
- 卷四十四 山西六
- 卷四十五 山西七
- 河南方舆纪要序
- 卷四十六 河南一
- 卷四十七 河南二
- 卷四十八 河南三
- 卷四十九 河南四
- 卷五十 河南五
- 卷五十一 河南六
- 陕西方舆纪要序
- 卷五十二 陕西一
- 卷五十三 陕西二
- 卷五十四 陕西三
- 卷五十五 陕西四
- 卷五十六 陕西五
- 卷五十七 陕西六
- 卷五十八 陕西七
- 卷五十九 陕西八
- 卷六十 陕西九
- 卷六十一 陕西十
- 卷六十二 陕西十一
- 卷六十三 陕西十二
- 卷六十四 陕西十三
- 卷六十五 陕西十四
- 四川方舆纪要叙
- 卷六十六 四川一
- 卷六十七 四川二
- 卷六十八 四川三
- 卷六十九 四川四
- 卷七十 四川五
- 卷七十一 四川六
- 卷七十二 四川七
- 卷七十三 四川八
- 卷七十四 四川九
- 湖广方舆纪要序
- 湖广方舆纪要序
- 卷七十五 湖广一
- 卷七十六 湖广二
- 卷七十七 湖广三
- 卷七十八 湖广四
- 卷七十九 湖广五
- 卷八十 湖广六
- 卷八十一 湖广七
- 卷八十二 湖广八
- 江西方舆纪要叙
- 卷八十三 江西一
- 卷八十四 江西二
- 卷八十五 江西三
- 卷八十六 江西四
- 卷八十七 江西五
- 卷八十八 江西六
- 浙江方舆纪要叙
- 卷八十九 浙江一
- 卷九十 浙江二
- 卷九十一 浙江三
- 卷九十二 浙江四
- 卷九十三 浙江五
- 卷九十四 浙江六
- 福建方舆纪要叙
- 卷九十五 福建一
- 卷九十六 福建二
- 卷九十七 福建三
- 卷九十八 福建四
- 卷九十九 福建五
- 广东方舆纪要叙
- 卷一百 广东一
- 卷一百一 广东二
- 卷一百二 广东三
- 卷一百三 广东四
- 卷一百四 广东五
- 卷一百五 广东六
- 广西方舆纪要叙
- 卷一百六 广西一
- 卷一百七 广西二
- 卷一百八 广西三
- 卷一百九 广西四
- 卷一百十 广西五
- 卷一百十一 广西六
- 卷一百十二 广西七
- 云南方舆纪要序
- 卷一百十三 云南一
- 卷一百十四 云南二
- 卷一百十五 云南三
- 卷一百十六 云南四
- 卷一百十七 云南五
- 卷一百十八 云南六
- 卷一百十九 云南七
- 贵州方舆纪要叙
- 卷一百二十 贵州一
- 卷一百二十一 贵州二
- 卷一百二十二 贵州三
- 卷一百二十三 贵州四
- 川渎异同序
- 卷一百二十四 川渎一
- 卷一百二十五 川渎二
- 卷一百二十六 川渎三
- 卷一百二十七 川渎四
- 卷一百二十八 川渎五
- 卷一百二十九 川渎六
- 卷一百三十 分野
『读史方舆纪要』陕西方舆纪要序
- 本章共 1.69 千字
- 最后修改于 2022-07-06
陕西据天下之上游,制天下之命者也。是故以陕西而发难,虽微必大,虽弱必强,虽不能为天下雄,亦必浸淫横决,酿成天下之大祸。往者,商以六百祀之祚,而亡于百里之岐周;战国以八千里之赵、魏、齐、楚、韩、燕,而受命于千里之秦。此犹曰非一朝一夕之故也。若夫沛公起自徒步,入关而王汉中,乃遂收巴蜀,定三秦,五年而成帝业。李唐入长安,举秦凉,执棰而笞郑夏矣。盖陕西之在天下也,犹人之有头项然。患在头项,其势必至于死,而或不死者,则必所患之非真患也。往者,刘曜有关中,而败亡于石勒。李茂贞、王行瑜有关中,而见役于朱温。李思齐、张思道有关中,而王师一临,皆为臣虏。夫刘曜固非石勒敌也,么麽如茂贞辈,又岂知有天下之大略者哉?项羽率诸侯兵而入咸阳也,天下大势已在掌握中,乃不用韩生之说,还都彭城,譬犹操戈而授人以柄。然犹虑关中之能为天下患也,分王三降王,欲以拒塞沛公。夫以三晋之强,不足以当一秦,而三秦之弱,乃欲以当一汉,则羽之计亦左矣。刘裕之灭姚秦也,知王镇恶之才而不用也。诚以镇恶之才,而资以关中之地,其势必足以有为。身为篡弑之事,而授人以霸王之资,裕不若是愚也。故携贰其权,隐授沈田子以杀镇恶之计。镇恶死而关中束手而归于赫连矣。裕固以为宁失之赫连,不可以资镇恶也。苻坚之用关中也,能亡燕而不能并晋也。宇文邕之用关中也,能灭齐吞梁,而不能并陈也。隗嚣用秦陇,及身而败。赫连勃勃用关中,再世而败。张轨据凉,传祚六十余年。赵元昊据夏,享国且二百余载。夫以区区之地,而能垂久若此者,岂非以天下之势,恒在西北,边塞阻险,受敌一面,虽中才亦足以自保哉!隗嚣既不能先败河西,又不能早图三辅,事机已失,乃欲倔强自雄,宜其不振也。赫连勃勃非无纵横之才,而拓跋方强,凉秦列峙,仅能拾取秦川,无暇越关河而问苻姚之旧辙矣。李唐一入长安,即并仁杲,平李轨,而后东向以争河洛,亦惧秦凉之掣其后也。诸葛武侯有言:南方已定,事在中原。夫以关中之地,岂不十倍于巴蜀?武侯之贤,岂不知得关陇十倍于保巴蜀?而必先定南方者,盖定南方,然后可以固巴蜀;固巴蜀,然后可以图关中。武侯谨慎有余,跋前后之举,断断不敢出者也。夫重战轻防,千古同戒。太宗之明,虑之必早矣。方苻秦之亡也,河西陇右,割裂纷纭,虑无不帝制自为者,而卒不能越河陇尺寸。何哉?夫亦地丑德齐,各有户牖之虑,连鸡之羽,势不能翱翔于云霄之上耳。薛举之东下高鬖,志吞关中也,亦未尝不以李轨为患。唐畏薛举之锋,切切焉通好李轨,以分薛举之势。使李轨能与薛举戮力一心,虽太宗之英武,未必遂能得志于泾原也。是故,李茂贞、王行瑜并峙于、岐,而卒不能拒晋汴之甲。李思齐、张思道连兵于凤、庆,而卒不能阻河中之师。岂惟势分力弱、不足有为,亦必貌为比附、情实参差也。夫以一隅之地,而彼此称雄,互相观望,此犹三秦降王之已事,有大力者出焉,未有不供其渔猎者也。呜呼!蒲洪、姚苌之时,可以用关中矣,而其人非也;诸葛武侯之才,足以用关中矣,而其时非也;张浚之时,可以用关中,浚之识亦知关中为可用,而其才非也。然吾观自古以来为天下祸者,往往起于陕西。东汉当承平之际,而羌胡构乱于西垂,故良将劲卒,尽在河陇间。迨其末也,封豕长蛇,凭陵宫阙,遂成板荡之祸。马超、韩遂挟羌胡之士而东,以曹操之用兵,几覆于潼关。幸而超、遂亦两相携贰,智计不立,卒以解散耳。终魏之世,关陇有事,必举国以争之。故以武侯、姜维之才智,而不获一逞也。晋武帝既并天下,以关中势在上游,为作石函之制,非至亲不使镇焉。及元康之世,乱果始于关中。元魏之乱,起于沃野、高平诸镇,而盛于萧宝寅之徒,则亦关中为厉阶矣。女真入关中,而宋室之中原,遂不可复。蒙古入关中,而金人之汴、蔡,遂不可保。国家以北方为虑,沿边四镇,竭天下之力以供亿之。及于挽季,犷夫悍卒,奋臂而起,纵横蔓衍,以致中原鼎沸,宗社沦胥。此何为者也?呜呼!当创兴之日,势大力强,即有桀黠之徒,亦且弭耳俯首,以就我之驱除。迨凌迟之际,庸夫牧竖,忽然思逞,初视为疥癣之忧,而卒有滔天之祸。虽时会使然哉,亦地势形便为之也。然则,陕西之为陕西,固天下安危所系也,可不畏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