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列表
- ◎序
- ◎清代之科举
- ◎清代之教学
- ◎清代乐部大臣
- ◎谈前清刑部则例
- ◎顺治丁酉江南科场案
- ◎雍正朝之两名人
- ◎徐乾学祖孙父子
- ◎徐乾学后嗣悲式微
- ◎乾隆禅位后仍亲政
- ◎和┞当国时之戆翰林
- ◎沈葆桢与其师
- ◎藩司卖老制军窘
- ◎言社五星
- ◎太平天国佚史
- ◎晚清朝士风尚
- ◎胡林翼论军事
- ◎肃门五君子
- ◎何子贞轶事
- ◎爆竹声中争状元
- ◎左宗棠与樊云门
- ◎彭玉麟画梅
- ◎刘坤一泄不第之恨
- ◎张之洞罢除宾师
- ◎张之洞遗事
- ◎清游题句雅集敲诗
- ◎张之洞大开赌禁
- ◎豁蒙楼
- ◎张之洞与端方
- ◎抱冰堂与奥略楼
- ◎书广雅遗事
- ◎卖茶女
- ◎华蘅芳称算命先生
- ◎剿袭老文章酿成大参案
- ◎武昌假光绪案
- ◎去思碑与纪功碑
- ◎两湖书院血湖经
- ◎王湘绮之遗笺零墨
- ◎王湘绮笔下两汉奸
- ◎王湘绮莫愁湖亭长联
- ◎徐志远妙语救藩司
- ◎缪小山充书库主任
- ◎梁节庵愿为入幕宾
- ◎梁节庵之胡与辫
- ◎潘祖荫提倡公羊学说
- ◎记杨守敬先生
- ◎李莼客的怨气
- ◎龙树寺觞咏大会
- ◎绍兴师爷的妙计
- ◎瞿子玖开缺始末
- ◎马眉叔与招商局
- ◎张啬翁入泮受讼累
- ◎张季直的幸运
- ◎张季直与徐树铮
- ◎东奥山庄
- ◎岑春谬戮饥民
- ◎端方出洋趣史
- ◎马君武受绐
- ◎甲午一役中之八仙
- ◎西太后赞叹宋初
- ◎程德全横卧铁轨
- ◎柯逢时喜得孤本
- ◎守旧维新两派之争
- ◎纪先师容纯父先生
- ◎补述容闳先生事略
- ◎徐老道与康圣人
- ◎宓知县与西太后
- ◎假照片计陷岑春煊
- ◎章太炎师事孙诒让
- ◎章太炎被杖
- ◎袁世凯仓皇走天津
- ◎侧面看袁世凯
- ◎清道人轶事
- ◎清道人与郑苏龛
- ◎蔡乃煌佳句邀特赏
- ◎刘申叔新诗获知己
- ◎遁迹僧寮一奇士
- ◎徐固卿精历算
- ◎奔走权门扮演丑剧
- ◎逋臣争印
- ◎遗老无聊只造谣
- ◎樊樊山之晚年
- ◎腊肠下酒著新书
- ◎述戢翼生平
- ◎苏曼殊之哀史
- ◎孙中山先生语录
- ◎翠亨村获得珍贵史料
- ◎纪伍老博士
- ◎民元北京兵变内幕
- ◎新华宫秘密外交
- ◎洪宪第一人物
- ◎陈挽章太炎
- ◎杨杏城之毒药水
- ◎永乐园杨皙子输诚
- ◎足供史料的打油诗
- ◎“洪宪皇帝”的揖让
- ◎洪宪女臣
- ◎娘子军打神州
- ◎萧耀南之输诚
- ◎巡阅使署中之会议
- ◎武汉设新政府之密约
- ◎鄂豫互助之内幕
- ◎烟枪置毒之谜
- ◎樊钟秀
- ◎曹锟之覆败
- ◎清陵被劫记
- ◎日本不敢侵澳门
- ◎纪鄂中文献
- ◎粤中文献之劫运
- ◎《清史稿》之纂修与刊印
- ◎《清史稿》之谬误
- ◎孔子历代封谥
- ◎南宗孔圣后裔考证
- ◎再纪南宗孔圣后裔
- ◎南宗孔圣后裔考证补
- ◎岭南学派述略
- ◎岭南两大儒
- ◎岭南诗画大家
- ◎谒陈白沙先生祠
- ◎陈白沙传
- ◎纪宋处士谢翱
- ◎近代学者轶事
- ◎纪黄季刚趣事
- ◎述杨氏水经注疏
- ◎巾箱留珍本柳下说书
- ◎大好骈文派
- ◎跳加官
『世载堂杂忆』◎宓知县与西太后
- 本章共 1.11 千字
- 最后修改于 2022-07-06
湖北汉阳宿儒宓昌墀,字丹阶,中光绪己卯科举人,后以即用,历任陕西繁缺知县,有政声,大为部民悦服,呼为“宓青天”。大计卓异,陕抚特保送部引见。时戊戌政变,那拉氏临朝,特旨召见。昌墀应召而入,只见西太后一人上坐,俟垂询毕,即叩头陈奏曰:“皇上为全国臣民之主,何以未御殿廷。”太后曰:“汝尚未知乎?皇帝病重,已遍召各省名医矣。”昌墀更奏曰:“外间臣民,孺幕太后、皇上,皇上久未临朝,奸人乱造蜚语,谓两宫时有违言,臣敢冒死直陈,愿皇上早日御朝,以慰天下之望。西太后闻言,拍案大怒曰:“汝言皆离间我母子,着速回陕西原任,不准留京。”盈廷王大臣得知此事,皆震恐,不知有何大祸。陕抚因特保,更汗流浃背,坐待谴责。后竟无下文,未加追究。
宓因西太后有“速回原任”之语,仍返陕西,管知县篆。庚子两宫出奔西安,道经宓昌墀所治地,昌墀以地方官照例觐见。太后一见大哭曰:“汝非前岁召见之宓令乎?”宓叩头跪奏曰:“知县恭迎圣驾。”太后曰:“汝前岁召见时,云未见皇帝,今皇帝在此,盍往见之。”言时,以手指光绪。宓乃向光绪跪叩圣安。西太后曰:“我母子沿路受的苦,只可对你讲。”于是一路哭,一路说,且曰:“我今日真四顾无人矣。”宓乃直奏,请办善后之策。太后曰:“都是举朝无人,使我母子受苦至此,你看朝中何人最好。”宓曰:“朝内无忠臣,使两宫颠沛流离,即小臣亦在万死。”西太后又曰:“你看外省督抚中,有那一个是忠臣?”宓奏曰:“湖北总督张之洞,是个忠臣。”太后曰:“长江上游也是重要之地,何能分身来此,但我以后事事必发电询彼意见。你且暂时下去,我总不忘你当年召对之直言。”(以上大意,见宓昌墀行状)宓其时大见重用,曾巡逻宫门内外,见岑春煊迎驾来此,与内监李莲英私语,李在阈内,岑在阈外。昌墀即曰:“朝廷祖宗成法,内监外官,不得通声气,况在稠人广众中喁喁私语。地方官得绳之以法。”李、岑闻其语,大怒而去。又宫中太监责供应攘物,宓鞭棰之,积恨深矣。
未几,岑春煊忽受护理陕西巡抚之命。时大同镇总兵跋扈犯法,将派员前往察办,如不奉令,即提解来省;岑力保宓能胜此任,盖欲借某总兵手杀之也。讵意宓奉命而往,晓以大义,总兵自认罪,愿带印上省。春煊不得已,又委宓以极优渥之厘差,私唆其局员贪脏犯法,无所不至,而做成圈套,件件皆有宓亲笔凭据,一朝举发,罪无可赦,遂原品休职回籍。
宓归汉口后,贫无立锥,藉教读授徒为活。张之洞卒,宓为联挽之云:“四顾更无人,昔也哗然今也笑;片言曾论相,释之长者柬之才。”上联引西太后语,下联则指曾荐之洞为忠臣也。后光绪死,宓又电呈摄政王及军机处,请杀袁世凯以谢天下。张之洞时掌军机,即曰:“此陕西革职知县宓昌墀,绰号宓疯子,可不必理。”遂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