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列表
- 序
- 第一回 喜豪华起造园亭 三篾骗计哄吕昆
- 笫二回 侯公子游园请柳氏 三篾骗计较唤吕昆
- 第三回 风月子无心落套 赛玄坛闯入花园
- 第四回 娇娘幸会风月子 英雄怒打宦家奴
- 第五回 风月子花园解围 青楼女金桥赠燕
- 第六回 吕昆探病看鲍公 张寅好语劝良朋
- 第七回 二篾客痴心请友 张天佩捉弄奸人
- 第八回 莫六头侯府谤友 黄子方酒债无偿
- 第九回 两篾骗断绝宦府 吕公子再会卿云
- 第十回 使讹诈硬行借贷 因怀恨暗起奸心
- 第十一回 吕相公雪洞藏身 侯公子入院搜楼
- 第十二回 侯公子入院搜楼 莫六头弄巧反拙
- 第十三回 风月子误入佳境 青楼女无奈逃京
- 第十四 回吕昆逾墙遇佳人 临妆唤猫逢秀士
- 第十五回 美书生暗进兰房 俏佳人私行方便
- 第十六回 吕公子奇逢佳偶 临妆女匣内藏人
- 第十七回 安老爷京报高升 吕秀士香闺出丑
- 第十八回 安小姐闺房责婢 吕夫人得病思儿
- 第十九回 鲍舅出招寻宅相 张寅避雨遇娇娘
- 第二十回 邓氏开门识旧侣 张寅回家梦二娘
- 第二十一回 张寅邓氏两交欢 祁中缴批归故宅
- 第二十二回 祁二娘房中骗夫主 张秀才桶内失真魂
- 第二十三回 张寅得命逃回第 祁中酒醒转生疑
- 第二十四回 老管家当面劝主 小梅香背后漏机
- 第二十五回 夫恩妇爱皆假意 舍死忘生恋旧情
- 第二十六回 李氏带病见主母 子方说谎诈张寅
- 第二十七回 张寅酒醉露真言 子方有意行奸事
- 第二十八回 假冒名贪淫被杀 幸漏网奔走无门
- 第二十九回 邓氏避祸潜张宅 李连义人命遭横
- 第三十回 苏州府救火检验 李连义人命缠身
- 第三十一回 李连义堂供张秀士 柳知府商酌见军门
- 第三十二回 知府夤夜上辕门 兵部奉旨归故里
- 第三十三回 香闺内侍女得信 扮女装书生逃回
- 第三十四回 女医生盘问就里 假花婆道出真情
- 第三十五回 吕昆回第家人喜 鲍氏闻儿病体痊
- 第三十六回 鲍舅硬自作冰人 吕府偶然遭回禄
- 第三十七回 季兵科为女扫兴 安国治盘问临妆
- 第三十八回 修《纲目》九重下诏 接圣旨错听讹言
- 第三十九回 瑞云逼婢要清身 临妆别主欲自缢
- 第四十回 写情词留与薄幸 延岁月思想偷生
- 第四十一回 老兵部关心侍女 姜女医舌辩鬼胎
- 第四十二回 姜先生有心粉饰 安小姐无奈周旋
- 第四十三回 临妆女胎堕轻身 鲍舅爷见聘起怒
- 第四十四回 张寅回家逢故旧 吕昆托友作冰人
- 第四十五回 安兵部为女择婿 张秀才代友为媒
- 第四十六回 吕昆辞婿浑是假 兵部择婿一团真
- 第四十七回 花园内吕昆允婚 山石傍临妆留意
- 第四十八回 吕太太纳采行聘 安国治奉诏出师
- 第四十九回 二秀士科举入闱 两奸臣假传圣旨
- 第五十回 老夫人为夫问卦 安小姐乔扮进京
- 第五十一回 阅试录吕昆中举 放夜剗瑞云受惊
- 第五十二回 认强人家丁放箭 胭脂寨主婢遭擒
- 第五十三回 张指挥愤怒报箭 安瑞云就计认亲
- 第五十四回 二公子会试入都 安夫人金山许愿
- 第五十五回 安夫人姐弟相逢 谈翰林刑部探狱
- 第五十六回 安夫人为女得病 吕公子旅邸听琴
- 第五十七回 爬墙窥探吕公子 刘府评理谈翰林
- 第五十八回 谈翰林爱才加亲 安小姐冒名会试
- 第五十九回 安小姐平空及第 柳卿云抵死不从
- 第六十回 柳卿云真心全节 赛玄坛侠义报恩
- 第六十一回 万辉回家盘柳氏 吕昆忘义负前盟
- 第六十二回 柳氏情急告御状 神宗准奏问原由
- 第六十三回 圣旨锁拿吕侍读 瑞云勘问柳卿云
- 第六十四回 吕翰林当堂强辩 安小姐动刑问夫
- 第六十五回 吕翰林法堂认妇 安瑞云御前赋诗
- 第六十六回 太后下诏誊经士 瑞云奏对改妆情
- 第六十七回 爱才情收为公主 奉圣旨敕令领兵
- 第六十八回 安国治点将出师 孔总兵请帅看营
- 第六十九回 看地理安排擒贼 点众将各路埋兵
- 第七十回 万先锋假行败诈 佛顶珠连伤总兵
- 第七十一回 安元帅伤心折将 哈思克预备偷营
- 第七十二回 总兵讨令设空营 真人被赚失龙驹
- 第七十三回 哈思克战败投降 安国治得胜班师
- 第七十四回 安元帅回朝见驾 圣天子赐宴皇宫
- 第七十五回 安国治御筵思女 圣天子说破情由
- 第七十六回 皇宫内父女相逢 驸马府诸臣送亲
- 第七十七回 玉燕金钗重聚会 佳人才子永团圆
『玉燕姻缘全传』第八回 莫六头侯府谤友 黄子方酒债无偿
- 本章共 2.90 千字
- 最后修改于 2022-07-07
词曰:
远望高山一庙,不知是何神道;近看原来是个土地祠,千年万载无人到。东廊又败,西廊又倒;判官无头,小鬼无脑;娘娘背后长筒蒿,香炉里面长青草。有个乡里老儿来还愿,捧上个猪头还嫌小。判官伸手望外推。娘娘但愿天天有得也罢了。
这首闲词按下。
且说那人到得店门首,下马离鞍,拴扣丝缰,望着张寅道:“家老爷多多致意相公。昨日托买古董、缎匹,敝上人说不必代买,待到都中再去备办。早问敝上人同吕相公去游玄墓、灵岩,此刻已回船。要将吕相公带在京中,去老爷衙门里做幕宾。少刻就要开船,故此命小人赶相公回去,有要紧话说。恐相公步行有一会,因此备马前来请相公;相公就将小人此马骑了,快些回去,不可迟误。”张寅只得望着黄、李二人道:“非是小弟得罪二兄,无奈舍本家急欲开船,吕昆又要同去,自然有话回言。得罪二兄,改日登门便了。”那人将丝缰解下,张寅别过黄、李二人,踏镫上马,家人随后。直走到阊门五花街吕府而来。
你道这请张相公的是那个?就是张相公先命书童回去,吩咐书童命家人扮作[差]官,教他如此如此,我在某处,都是做成圈套,前来假报军情。此刻到了吕府门首,离鞍下马,打外面进来。
吕相公正在内室与太夫人谈心,张寅一会入内,见了老太太道:“小侄张寅拜揖!”鲍氏夫人见张寅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忙开口问道:“贤侄如何只般光景?”张寅道:“小侄方才在齐门骑马来的,被那马掂掂播播,走快了些,所以如此。”吕相公道:“兄请坐下,小弟有话相谈。”张寅坐下,家人送了一巡茶。此刻天色渐晚,鲍夫人吩咐备晚饭不言。
再讲吕相公望张寅道:“兄可知黄子方与李连义早间曾来请我?蒙兄所教之言,门上的人已(一)回他去了。”张寅听得,微微笑道:‘可知愚兄有先见之明。这两个贼自在贤弟这里一去,随即赶到南廒。不意路中相遇,是我心生一计,假作要买玩器、缎匹为由,只两个贼要想于中剥(驳)削,不料他二人信以为真,跟着愚兄。是我先到胥门,后至齐门,也曾走了几家。他认愚兄当真要买什么妆花、玩器,也无非是句戏话。他二人出得门甚早,并没有用饮食。我将书童打发回去,命家下人扮作差官模样,骑了马,赶至古玩店门首。说古董、妆花在京中去备办;又说贤弟要与张刑部一同进京,即刻开船,有要话商量。故尔愚兄方才脱身。只饿得他们二人眼花撩乱,苦口难言。贤弟,愚兄此计做得如何?”吕相公深深一躬,道:“多蒙长兄一片婆心,小弟无不感仰。”鲍夫人道:“只也是贤侄为你兄弟一片美意,我儿日后再不可与他们来往,拂了你兄长的婆心。”张寅道:“此等小人,却要十分远他。只是小侄结仇与他,未免背后暗恨。贤弟也少在外面行走,自然无妨。一切小心为上。”鲍氏夫人道:“我的儿,你兄长这些言语须要紧记!”吩咐摆下了晚饭,留张相公饮酒不题。
再言黄子方与李连义此刻见张寅匆匆而去,黄子方道:“这才是:一着不到处,满盘都是空。昨晚要将吕昆留在侯府,今日侯大爷却也不致如此。”李连义道:“天色已晚,我们还不回去,等待何时?”二人暗暗的心中痛恨。正所谓:
寒天吃冷水,点点在心头。
只得别了店家。二人奔阊门而来,一头走,一头恨。黄子方望李连义道:“我此刻肚子里好像虾蟆乱叫一样。”连义道:“黄兄,再不要说起!我眼睛里好像金苍蝇在此乱飞。”李连义裤带子都吊下来了。黄子方道:“李兄,我有句话同你商量。此刻腰里若是要钱,一个却也没有,只有身上这件青绸外盖,我想脱下来拿去当几钱银子,且在那个馆里吃他一顿饭,有话再讲。”李连义道:“这个如何使得!当了衣服,如何回去见人?”黄子方道:“独不闻‘杀人可恕,饥饿难当’?如今头疼且顾头。”李连义道:“黄兄不必如此。你我目下虽然革了功名,到底还有些脸面。人道:门风虽破,骨格犹存。在那当铺门首脱衣服,被人看见,岂不笑话?如今且去用顿酒饭,我自有道理。”
黄子方只得跟他转湾抹角,到了一座酒馆里面坐下。走堂的来问道:“二位相公还是用酒?还是用饭?”黄子方道:“我们先吃饭,后用酒。”走堂的取过水牌道:“二位相公用什么菜?请点。”黄子方推李连义,李连义推黄子方,二人谦逊了一会,点了双碗醋溜东坡肉、文思豆腐,其余都是些小吃。一会都摆将上来。二人用过了饭,随即取上暖酒,自筛自饮。黄子方叹了一口气,道:“今日找不着吕昆,只怕侯家的大门有些难进。我看张寅这番行事,想必都是做成的圈套,为那吕昆断绝我们的往来。好生可恨!”李连义道:“黄兄,此言不差。昨日我们在园中曾约过他,今日务必前来。定是回去会见张寅,道及园中之事,自然张寅说侯家不是一班好人,所以这等做法。我们与他将来狭路相逢,此仇必报。但是侯大爷府中怎生回去相见?”黄子方道:“事已如此,又道:丑媳妇免不得见公婆面。纵然被他打骂,也是要去的。”二人共商量计较不题。
拨转文词,再言侯韬在家下等至午饭时候,并不见黄子方、李连义到来,命人先往黄子方家里探信。原来黄子方一向却有家眷。只因上年妻子亡过,并没有续弦,故尔家下并无亲族、用人。早间侯府里饮食,晚间回来安歇。此刻门己锁上,并无一人。就是李连义也是借在朋友人家居住。有人前去问信,那家回道:“李相公清早出去,尚未归来。”家人回来回道:“二位相公不知何往。”侯韬大怒道:“受人之托,必当终人之事。他二人用我许多银子,没有一事能办。这等可恶!怪不得一领头巾也保不住。”莫六头在旁边听了这一句话,暗暗想道:“每每做事,总是他二人向前出头。趁此大爷心中不乐,何不借此说上几句?等大爷打发他走路,永远不许上门,日后有事,自然大爷托我去办,到是一场好买卖。请教一碗饭还是一个人吃的好?还是两个人吃的好?”想定主意,忙向侯韬道:“此时日已将午,还不见他二人回来。晚生想他二人不是好人,将来有了吕昆,未必还来趋奉大爷。此想必弃楚投汉,定然将大爷不好处一[一]说与吕昆得知,岂不是卖国求荣?大爷何不趁此拒绝,不许上门?”六头这几句话不要紧,侯韬回过味来,望着六头道:“此言说得有理!他昨日见吕昆送那人的银子,不过一面之交,如此慷慨,定说姓吕的是个大老官,那里将来还有我在眼内!”忙吩咐家里人道:“黄、李二人若是同姓吕的来便罢,若是没有姓吕的,他二人不许他进门,我自有道理。”正所谓:
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
不言侯韬动怒。再讲黄、李二人在酒馆中用酒,吃到下午,李连义向黄子方道:“你在此等我一等,我到个朋友家,借他几钱银子来会帐便了。”言毕,下了酒楼就走。一连借了几家,不是不在家,就是不凑手。李连义急得拍腿道:‘黄子方在那酒馆里怎么出门?”正在疑难之际,忽然遇见侯府家人道:“李相公为何在此?大爷命你请那姓吕的在那里?”李连义望着侯府家人,道及请吕昆的原由,说了一遍。那人道:“原来如此!适才太爷吩咐:没有姓吕的,不许上门。只便怎么?此刻你相公往那里去?”李连义道:“打点去借几钱银子,来会饭钱。无奈走了几处,总是没有。”那人说道:“我们住在阊门,路远。与这里的人不熟;又没有带得银包,只便怎处?”李连义道:“你请去公干,我自有道理。”言毕,那人回去,自回阊门,将见李连义的话细说与侯韬。
再言李连义听了只番话,不能去见侯韬,又没有钱去会帐,将黄子方留在酒馆中做了个活当包。未知黄子方怎么出得酒馆,再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