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瀑

灵泉窦云根,
飞洒自天半。
初如匹练下,
触石遂零乱。
飘萧恍雨霰,
隐约冒菭藓。
雾气幂虚亭,
霏微著几案。
潭底无定珠,
东西湿遥岸。
客游凉素里,
屡欲衣裳换。
失口讶垂虹,
惊风忽中断。
雷霆乍砰击,
琴筑复疏散。
谁喷冰雪怀,
高唱接云汉。
太白今则遥,
翘首再三叹。


最后修改于2025-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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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二首

朝来云物效嘉祥,和气初萌日渐长。相庆纷纷缘底事,由来人道贵阳刚。阳刚初复一何微,万汇亨嘉肇此时。只此胚胎须护惜,要教宇宙总熙熙。

—— 袁燮

和东林湛堂禅师喜雪韵五首

去岁寒云久积阴,四郊雪片腊中深。今年一稔民安业,老守区区慰此心。祈祷精诚觊上通,嘉祥未与去年同。老怀日夜忧无奈,安得寒花屡舞风。恨无佳政布民间,赋敛犹繁狱未宽。来岁若非禾稼熟,穷檐何以免饥寒。皇皇有若救头然,为计无聊只吁天。歼厥遗蝗须尺瑞,由来积玉兆丰年。寂寞东林一老禅,殷勤念我惠佳篇。敢烦见在慈悲佛,为我投诚过去仙。

—— 袁燮

紫薇花二首

蒙茸曲径紫薇花,几载藤萝巧蔽遮。暂借斧斤还旧观,依前万蕊吐新葩。紫微花对紫薇郎,何事斋前一树芳。造物似教人努力,他年准拟侍君王。

—— 袁燮

久不见竹堂高篇辄以湘窣索之两诗继至因用其韵

壶中老子兴不浅,丰颊樽前胜玉梅。肯为莼羹下犀箸,聊凭催促好诗来。往时剩喜亲标格,今日无因款话言。兀坐书斋饱蔬食,想公饮客厌熊蹯。

—— 袁燮

园蔬六首

携锄抱瓮不辞劳,要使霜根足土膏。我去艰难生理窄,却疑学圃属吾曹。白菘肥脆真佳品,紫芥蒙茸亦可人。环舍满畦多且旨,寒儒专享未为贫。深林十月饱清霜,寒气侵凌味转长。世上甘腴有如此,拟排闾阖献君王。良朋过我食无鱼,茅屋相寻只茹蔬。莫道藜羹滋味薄,要知瓜祭必齐如。朱门终日饫甘肥,绮绣盘筵鲙缕飞。宁识山林枯槁士,清风千古首阳薇。荤膻屏去忽三年,筋力扶持老尚坚。所养固知先大体,人生何苦嗜肥鲜。

—— 袁燮

谢王恭父惠石岩花二首

岩畔移来漫一丛,鲜鲜忽发十分红。细看颇与鬷明类,言善方知美在中。生平悃愊了无华,投老胡为也爱花。家酿朋壶助清兴,会看落笔吐天葩。

—— 袁燮

梅花四首

百卉芳菲二月时,先春梅萼著疏枝。只缘姑射风姿别,不怕寒威损玉肌。清香妙质总宜人,老干青枝更绝尘。彻骨风流真我友,竹篱茅屋故相亲。寒花得水或成仙,体素含香亦可怜。韶嫩有馀清不足,此花独步信无前。其间妙处不容评,玉洁冰清亦强名。要识此花高绝处,解成佳实作和羹。

—— 袁燮

病起见梅花有感四首

不费春工巧剪裁,自然精彩粲琼瑰。也知受命如松柏,故向隆冬取次开。霜月交辉色愈明,风标高节圣之清。谛观毫发无遗恨,始信名花集大成。古涧荒郊人迹少,几枝摘索为谁芳。因思陋巷甘岑寂,为己工夫味更长。病馀百念不关心,偶见幽芳只自惊。世故纷纷易湮没,会须借此涤尘襟。

—— 袁燮

小松二首

琐琐新松杂稚杉,青青数寸倚崭岩。牛冈自有神呵护,未怕林间走鹿馋。初栽准拟雨如膏,无奈晴暄思郁陶。造物见怜甘泽霈,倚天会见百寻高。

—— 袁燮

上中书陈舍人三首

鸣玉青琐闼,挥毫紫微垣。仰参鸾鹄翔,俯视燕雀喧。异时忧世士,才学穷根源。亦有济时策,无因通旁阍。公居清切班,日对龙颜温。嘉会千一遇,论思毋惮烦。士方负材业,高价敌璠玙。一朝声称减,碌碌盆盎如。贵名岂不欲,名盛复难居。所以古君子,谨终如厥初。自公到京国,闻望倾万夫。愿言益进德,名与天壤俱。重明丽宸极,万国熙王春。翘首望德政,从今斯一新。当年羽翼客,休戚一体均。致主欲尧舜,规模戒因循。古来王佐才,宇宙归经纶。期公继前作,百世称伟人。

—— 袁燮

送李左藏三首

中都衣冠地,振羽良独难。美材副时须,步武随鹓鸾。平生根柢学,万卷胸中蟠。清规照冰玉,健笔翻波澜。宦游聊复尔,荣利不可干。去去展壮图,士友拭目看。忆昔议和日,权门机阱深。平居自好者,亦或丧其心。伟哉人中杰,独立山万寻。佐时岂不欲,枉己非所钦。蔚然岁寒姿,肯受霜雪侵。愿言继前作,冠冕英俊林。人生贵得友,胜己我所求。搜寻穷怪珍,逢此荆山璆。虚怀略辈行,倾盖均交游。许赓清绝句,每叹风雅俦。中年畏作别,握手如隐忧。尺素烦警策,慰我思悠悠。

—— 袁燮

送楼叔韶尉东阳三首

吾乡多贤士,我友更伟奇。见之立衰懦,不见令人思。暂别已作恶,况乃三岁暌。踌躇西郊外,此意谁能知。刚强不可恃,柔弱难自恃。愿君日进德,古人以为期。古人重世家,非为世其禄。世禄非不朽,风流要相续。君家富才杰,海内仰名族。岂徒衣冠盛,要使操履笃。迩来益光华,君其继高躅。尉职最亲民,亦足行所学。吾民苟安枕,微官有馀乐。尝闻长老言,人性原不恶。迷涂偶忘返,见善宁不怍。君能复其初,治行乃超卓。

—— 袁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