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列表
- 序
- ├ 自序
- ├ 序一
- ├ 序二
- ├ 序三
- ├ 序四
- ├ 序五
- └ 凡例
- 卷一 医学溯源
- ├ 养生
- ├ 稽古
- ├ 阴阳
- ├ 水火
- ├ 生克
- ├ 运气
- ├ 脏腑(附:腔子、脂膜)
- └ 经络(附:骨、筋、爪、皮、肌、肉、腠理、窍)
- 卷二 医学溯源
- ├ 望色
- ├ 聆音
- ├ 辨脉
- ├ 审证
- ├ 治法
- ├ 医则
- └ 病箴
- 卷三 伤寒提钩
- └ 伤寒提钩
- 卷四 伤寒析疑
- ├ 倒序
- ├ 错简
- ├ 传误
- ├ 脱佚
- ├ 衍文
- ├ 字讹
- ├ 注辨
- ├ 方考
- ├ 会通
- ├ 问难
- └ 阙疑
- 卷五 杂证汇参
- ├ 伤风
- ├ 暑
- ├ 湿
- ├ 燥
- ├ 温热
- ├ 疫
- └ 斑疹痧
- 卷六 杂证汇参
- ├ 中风
- ├ 类中
- ├ 虚劳
- ├ 血证
- ├ 吐咳血
- ├ 衄血
- ├ 便血
- └ 溺血
- 卷七 杂证汇参
- ├ 脾胃
- ├ 饮食
- ├ 噎隔反胃
- ├ 呕吐(附吐矢)
- ├ 吞酸
- ├ 呃
- ├ 三消
- ├ 嘈杂
- ├ 关格
- └ 郁
- 卷八 杂证汇参
- ├ 疟
- ├ 肿胀
- ├ 痞满
- ├ 积聚
- ├ 疸
- ├ 霍乱
- └ 痧胀
- 卷九 杂证汇参
- ├ 痢
- ├ 泻(附肠鸣)
- ├ 大便
- ├ 小便
- ├ 遗精
- ├ 淋浊
- ├ 阳痿
- ├ 疝
- └ 脱肛
- 卷十 杂证汇参
- ├ 痰
- ├ 饮
- ├ 咳嗽
- ├ 喘(附短气少气)
- ├ 哮
- ├ 喑
- ├ 惊恐怔忡
- ├ 健忘
- ├ 不寐(附欠)
- ├ 癫狂痫
- ├ 厥
- ├ 肝风
- ├ 眩晕
- └ 汗
- 卷十一 杂证汇参
- ├ 面
- ├ 脑
- ├ 须发眉
- ├ 目
- ├ 口(附唇)
- ├ 舌
- ├ 齿
- ├ 鼻(附嚏)
- ├ 耳
- ├ 咽喉
- ├ 头痛
- ├ 颈项强痛
- ├ 肩背臂痛
- ├ 心胃痛
- ├ 腹痛(附脐痛)
- ├ 胁痛
- ├ 腰腿痛
- └ 诸痛
- 卷十二 杂证汇参
- ├ 痉
- ├ 痿(附拘挛、瘫痪)
- ├ 痹(附麻木、痒、鹤膝风)
- ├ 脚气
- ├ 胸痹
- ├ 肺痹
- ├ 肺痿肺痈
- ├ 诸虫
- ├ 邪祟
- ├ 诈病
- └ 补遗
- 卷十三 女科原旨
- ├ 月经
- ├ 求嗣
- ├ 带下
- ├ 崩漏
- ├ 胎前
- ├ 堕胎半产
- ├ 临产
- ├ 产后
- └ 杂病
- 卷十四 幼科集要
- ├ 纲领
- ├ 初生
- ├ 胎证
- ├ 惊风证治总论
- └ 杂病
- 卷十五 痘疹精华
- ├ 痘科纲领
- ├ 因期施治
- ├ 证治要略
- ├ 余义
- └ 疹
- 卷十六 方药备考
- ├ 方论
- ├ 内经方论
- ├ 伤寒方论
- ├ 杂证方论
- └ 药略
- 跋
- └ 跋
『医述』病箴
- 本章共 4.07 千字
- 最后修改于 2022-07-06
经义
拘于鬼神者,不可与言至德;恶于针石者,不可与言至巧。病不许治者,病必不治,治之无功矣。(《素问》)
子之所慎齐战疾。(《论语》)
哲言
人受先人之体,有八尺之躯,而不知医事,所谓游魂耳!虽有忠孝之心,慈惠之性,无以济之。(皇甫谧)
程子云:病卧于床,委之庸医,比于不孝不慈。事亲者,不可不知医。(《朱子遗书》)
幼幼之心,人所易发;老老之心,人或昧焉。使爱亲如爱子,则人子尽曾参矣。(韩飞霞)
吾有疾病,必尽告医,使其了然于心,然后参以脉。今人以脉试医,犹以身试药也。(苏文忠)
班固曰:有病不治得中医。倘一药之误,悔将噬脐。古云:拙医疗病,不如不疗。与此意同。(《医学入门》)
药者,人生之大利大害也。不遇良医,不如不药,不药而误也悔,药而误也亦悔,然不药之悔小,误药之悔大。
○病者所忌,自酒、色、劳役、饮食及一切例禁外,所大忌者有二:认病为真,终朝 傺,一也;求速效,而轻用医药,二也。予病中守戒甚严,独此二者,以是久而不痊,慎之哉!(《折肱漫录》)
病有六不治:骄恣不论于理,一不治也;轻身重财,二不治也;衣食不能适,三不治也;阴阳并脏气不定,四不治也;形羸不能服药,五不治也;信巫不信医,六不治也。有此一者,则重难治也。(《史记》)
一、广生烦恼,轻身重财;二、饮食无度,不守医戒;三、听信旁言,过求速效;四、但索药方,妄为加减,药味滥恶,煎丸失法;五、偏听祷赛,杂进医巫,既不识病,又不择医;六、诊视不勤,药不对病,讳病忌医,攻补错乱;七、任性反复,朝王暮李,试药集医,荡涤肠胃;八、室家聒噪,动成荆棘,及其致败,反嫁谗说;九、伤生之证,视为平淡,夺命大剂,不敢沾尝;十、不察病本,爱嗜清凉,妄断是非,耽误时日。(罗峰氏)
一俗说:我是火体,毫不可用补。此说误命最多,只闻风鉴家分金、木、水、火、土之形,未闻服药者分金、木、水、火、土之体,况又未闻有金体、木体、水体、土体,何得独有火体?人之脏腑,各分发阴阳五行,又安有专以火为体者?愿病患、医人,细审其理,勿泥俗说,自误误人也。
○一俗说:证虽虚,却补不得。
病患便深信之,抑知其说自相矛盾,可笑也,病不虚则已,既是虚盒饭用补,如何又补不得?如人既已饥寒,自当予以温饱,若云饥寒,而又温饱不得,有是理乎?揣其意,以为虚而有火,故谓不可补耳。抑知虚而有火,即是虚火,正当用补,补则虚回,而火自降。丹溪云:实火可泻,芩、连之属;虚火可补,参、 之属。愿治病者,先审病,再用药,审定是虚病,便放心用补。无火固补,有火亦补,只论虚不必论火,补其虚而火自退。奈何医家不审虚实,但执补不得三字,如莫须有三字一般,便断定虚人罪案,使监守虚牢中,安心待毙而莫之救亦可哀矣。
○一俗说:孩童纯阳,更不可补。守此俗说,所以杀人无算也。用药只论证。岂论年纪?若实证不当用补,即八十岁老人亦不可用;若虚证必当用补,即半岁孩童亦当用之。况孩童其质脆嫩,尤易成虚,薛立斋先生云:小儿易为虚实。此四字最妙,如食啖稍多即内伤。风寒一触即外感,此易实也;消导稍过脾即弱,表散忽略汗不止,此易虚也。盖小儿气未盛,血未旺,骨未坚,肉未满,脾胃卑弱,脏腑空虚,如诸果未至成熟之时,其核尚软,核中之仁,犹是水浆。又如树木老干,虽斧斤不易伤;若初发嫩条,指略攀便折。孰实孰虚,不较然易辨乎?奈罔顾此脆嫩之质,而任意清之、散之,虚极则发热痰涌,吐泻交作,渐成慢脾,脾气散漫欲绝,仍以牛黄紫雪之属,通利而镇坠之,其能复有生机乎?
○一俗说附子有毒,不可用。抑知凡攻病之药皆有毒,不独附子为然。《周礼》冬至日采毒药以攻疾。《内经》有大毒治病,常毒治病,小毒治病之论。扁鹊云:吾以毒药活人。盖无毒之品,不能攻病,惟有毒性者,乃能有大力,凡沉寒痼冷,及伤寒中阴等证,非附子不能驱阴回阳,故《本草》称其有斩关夺将之能,追魂夺魄之功。今人但因有毒二字,遂禁锢不用,使阴寒之证,无由复生。且有病则病受之,亦无余性旁及作毒,即使有毒却能令人生,有毒而生,不胜于无毒而死乎?
○一俗说:夏月忌用桂、附辛热等药。若是则治病用药,不必论证,只论四时可矣。夏月天炎,便用寒凉药;冬月天寒,便用温热药;春秋不寒不热,便用平和药。有是理乎?
如盛冬伤寒传经阴证,治用石膏、大黄、承气之类,岂以冬月天寒,盒饭忌用寒凉耶?若夏月本属伏阴在内,而人又多食冷物,或冷水洗浴,或裸体贪凉,故中阴中寒之证,夏月更多,岂以夏月阴寒之证,亦忌用温热,以视其死耶?夏月疟痢,每多夹阴之证,即当同伤寒阴证治法,非温补不能救,而况乎直中阴经之证,舍桂、附更将奚恃乎?第人不能辨认,故只知温热当忌耳。岂知寒凉杀人,易如反掌耶?往往见治夹阴疟痢,亦同治邪疟热痢法,直以芩、连、大黄之类杀之。遇中阴寒证,不曰中暑,便云受热,直用白虎汤、香薷饮之类杀之。
辛热固当忌矣,不知寒凉杀人,亦当忌否?
○一俗说:治重病先须用药探之,方为小胆细心。愚谓此非小胆也,非细心也,第无目耳。试看门前无目乞儿,以竹棒点地,探途路也,扪墙摸壁,探门户也。纵探得是路,又不知是坑、是埂,纵探着有门,又不知是庙宇、是住宅。何如有目者,一目了然,既看得清,又毫不费力。故治病而用探法。再探不着;即探着,亦探不清。况从来重病最易哄人,大实偏似虚,大虚偏似实,大寒偏似热,大热偏似寒。探着相似处,必与真处相反,再待探着真处,而前之反药,已不可救矣。惟有目医人,一眼觑定病患之真情,或大泻实,或大补虚,一发中的,使久病立效,危病立安,岂不直捷痛快!何用东掏西摸,作瞎子行径?若危急之证,能待尔纵容细探乎?
○一俗说:产后服不得人参。此极不通之论,不知出自何书?有何引据而为此语,以误人命?遂令家喻户晓,见有用人参以救产妇者,必群力阻之,坐视其死而后已。彼谓产后服不得人参者,恐其补住污血,不得行耳。抑知气行则血行,气滞则血滞,然气之所以滞者,气虚故也;气之所以行者,气旺故也。故必用人参以补气,气旺则气行,而污血自行,必无补住不行之理。况产后虚证甚多,要紧处不专在行污,安可单为污血而置性命于不问乎?丹溪云:产后当以大补气血为主,一切杂证皆从末治之。
彼有杂证者,尚以补气血为主;若无杂证,而一味是虚,岂反不当用补乎?又《证治准绳·产后门》中,开首一方是独参汤,产后眩晕者主之。奈何今人恶生好死,一任产妇发寒发热,出汗作泻,神昏气乱,虚证百出,一息奄奄,犹必不肯用人参拯救。最喜专门女科,动加以产后惊风之名,于益母、泽兰通套药中,加以钩藤、僵蚕、秦艽、天麻之类,使产妇虚而益虚,虽欲不死,不可得也。
○一俗说:吐血服不得人参。一见血证,便云是火。固不可谓此证必无火,然不可谓此证必皆是火。如担夫出力之人,纵酒受热之辈,初起自当清之,稍久其血去多,便已成虚,亦不得复谓之火矣。
若富室娇儿,深闺弱质,不待吐血后血枯气竭,然后成虚,即吐血之先,原因虚而后吐。盖气耗则血出,气固则血止。气虚不能摄血,血乃走漏,冲口而出。气虚不能嘘入经络,血亦渗泄咳咯而出。故不独失血之后,当补气生血,以复其固有;即血未止之时,急当重固其气,所谓血脱者必先益气。又谓有形之血,不能骤生;无形之气,所宜急固也。今人治此证,必曰有火。凉之而血不止也,又曰是肺火;润之而血不止也,又曰是阴火;滋之而血不止也,又曰气逆上行,降之而血不止也,又曰宜去污生新,荡涤之而血不止也,又曰宜保肺清金;保之、清之而血不止也。更有谓宜急于止血者,止之而血愈不止也;且有用大寒以冰伏之,而元气愈亏,血愈不止也。何也?总未得补气固血之法也。故人谓吐血不可用参,余谓吐血必须用参。人谓要用参,须待血止;余谓不用参,血必不止。直待血吐尽,而后议补,用参晚矣。血已竭而难生,气已空而难复,损证成矣,无可救矣。
○一俗说:某医用药稳妥,某病服药相安。盖用药以中病为贵,服药以得效为凭。若不必求其中病,而但曰稳妥,则不如饮汤之为更稳妥也。不必求其得效,而但曰相安,则不如饮水之为更相安也。其真稳妥者,在于轻重得宜,补泻恰当,见之似可畏,服之必奏功,此则真稳妥也。若真相安者,重病服之顿减,轻病服之立除,安之云者,病却而复于安康无事之谓也,此则真相安也。今则不然,但见药味则至浮至淡,数则至少至微,举方不令人惊,误服亦无大害,此今之所以稳妥也。吾恐不痒不疼,养瘿为患,虽不伤人于目前,必贻祸患于异日。人方喜其稳妥,孰知其大不稳妥者,即由之而伏也。又若病患服药,不增不减,无是无非,到口无臭味之可憎,入腹无功过之可指,此今之所谓相安也。
吾恐因循日久,邪气不退则日进,正气不长则日消。人方幸其相安,孰知其大不相安者,即随之而至也。
○一俗说:用补药要关住贼邪在内。此一语最易动人,最易害人。如新伤食滞,伤寒阳证,传经热邪,时令邪疟,结热下痢,如此等证,自无用补之理,亦必无妄补之人。彼所议者,不在此种实邪之证,而在阴盛阳衰,正虚邪凑,断当用补,断当急补,而不可游移延缓者。如伤寒阴证,阴寒下利,及寒疟、三阴疟,夹阴痢疾,脾虚成鼓,脏寒胀满,吐泻欲脱等证,俱宜以温补为主,正气旺则邪气自除,阳气回则阴邪自退,皆当急补,惟恐补之不早。稍一迟延,邪炽正衰,阴凝阳灭,命即危殆。乃亦以关住贼邪为词,眩惑病患。以致倾命。如此俗说,真是贼邪,愿医家同以慧剑斩之。(《医验录》)
病家误,早失计,初时抱恙不介意,人日虚兮病日增,纵有良工也费气。病家误,不直说,讳病试医工与拙,所伤所作只君知,纵有名家猜不出。病家误,性躁急,病有回机药须吃,药既相宜病自除,朝夕更医也不必。病家误,在服药,服药之中有窍妙,或冷或热要分明,食前食后皆有道。病家误,最善怒,气逆冲胸仍不悟,岂知肝木克脾元,愿君养性须回护。病家误,苦忧思,忧思抑郁欲何之,常将不如己者比,知得雄来且守雌。病家误,好多言,多言伤气最难痊,劝君默口疑神坐,好将真气养真元。病家误,染风寒,风寒散去又复还,譬如城郭未完固,那堪盗贼更摧残。病家误,不戒口,口腹伤人处处有,食饮相宜中气和,鼓腹含哺天地久。病家误,不戒慎,闺房衽席不知命,命至颠危可若何?愿将好色人为镜。(程钟龄)